摔砚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白月】《白月空心》/01

这个cp真的这么冷的嘛可是真的好戳我哦_(:з」∠)_那码字就当自娱自乐了

上一篇有个 00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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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从前我什么都不懂!我应该看她的行动,而不是听她的言语!她为我散发芬芳,点亮我的生活。我不应该离开她的,我应该看出藏在她那些小把戏后面的柔情。花儿的心事好难捉摸的!当时我太小了,不懂得爱是什么。”

                             ——圣埃克苏佩里《小王子》


李月龙在车厢里一直攥着手,自个儿生着闷气——此刻他脑海里回放着的还是刚刚白在他面前下跪的场景,也仿佛看到了自己面色通红无地自容地退了好大一步,脑子还没转过来口已经先开了道:“不行!”


“嗯?”那个即使单膝跪着仍然显得无比挺拔的男人几分意外地看着他,“理由?”


当然不是因为少爷他那根本搁不下的脸皮和不知哪生出来的无聊自尊心:“因为……我刚刚已经雇了辛了!唐人街老大,不比你这个特种兵差吧!再说我和他都是中国人所以没有文化差异,懂吗?文化差异!”


李月龙说得双颊微红,却心安理得的。其实根本没有必要解释得这么清楚,但他却仿佛找到了能够说服所有人的理由,至少把自己说服过去了。


文化差异?白又忍不住挑眉,无视了他身后一脸惊诧的辛,继而起身,高大身形带来的压迫感又无端漫上来了:“也罢,既然辛在你身边了,我也算是放心了,不过什么时候能赏脸让我请你吃个饭?”


“为什么?”


“就当前任主仆的叙旧,随便聊聊天?”


“反正不是今天,”李月龙抱臂,“我还要很多事,不陪聊了。”然后自顾自扭头走了,留着辛白二人面面相觑。


“他闹什么别扭?”白一脸困惑。


辛摆手,一副我比你还懵逼的表情,而李月龙大少爷的叫唤声马上杀进他耳里:“辛!你再不过来我就立刻宣布你被解雇了!”


他只好两三大步连忙跟了上去。


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目送了他们一段。




辛跟着李月龙走了一段路,大少爷忽然回过头又是恶狠狠地瞪他:“不要跟着我了!”


辛:“?不是你让我当保镖了吗?”


“从明天生效!现在我只想一个人待会儿。”


辛被支走得莫名其妙,罢了,自己也非无事闲人要绕着他转不可,自己还有要紧事待办,大少爷的大小姐脾气他也不想惹,先找两三个弟兄今晚守着他吧。


确认辛走后,李月龙凶神恶煞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了,只是自己轻轻叹气。


直到葬礼结束回到返程的专车上,他都处在一种较为低落的情绪中。一个男人的身影在他乱成一团的脑海里窜来窜去。


回想第一次见他是在昏暗森冷的地下车库,站在那个阴悒老头身边的高大男人,身上虽没有耀眼强光,却给他一种强健而从容的力量,这种力量莫名让他想要靠近,想要把自己无所依的灵魂安置在他身边。


他确实这么做了,但也确实真真实实被伤害了。


很多时候他觉得他和亚修的处境很相像,实则不然,亚修是即使身在困境仍有锋利爪牙的豹子,遇到伤害时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并且因为足够有威信而能招致同伴的信任与陪伴;而他不过是一只手无寸铁的宠物猫,遇到危险只会虚张声势地挥舞自己的小爪子,受伤了也只能无助地躲到无人看见角落舔舐伤口以维持自己所剩无几的自尊,偶尔有过路人瞧他几分可怜想要收留他,他心底没由来的自尊又开始喵喵叫嚣着不让人接近,终于有人下了决心要抱走他说要保护他,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都掏给人家,只希望他能够真的做到当初说的那样……可是果不其然,又是一场空。


一只不受待见的家猫,活在世上无父无母了无牵挂,生来想要的东西都求不得、苦苦讨来的一点也留不住,他觉得自己真是心酸又可笑,这样的他,除了去恨,还能做什么呢?


此时他身边坐着他新聘用的秘书小姐,时势已到,他哥哥李华龙在他的操控下彻底下台,现在是他执掌集团大权。其实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可能唯独用钱和权来麻痹他空虚的灵魂会使自己好受一点吧。


“李先生,你怎么了?”秘书小姐同为华人,是智商和美貌并存的女性,在她眼中的李月龙并没有那么多的光环,只是一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生得又过于漂亮了的纤细少年。


“格温,如果你曾经非常在意的人伤害了你,却又回过头祈求你的原谅,你还会原谅他吗?”


秘书小姐赴美多年,东方人的特性已荡然无存,用的都是西方现代女性的思维:“当然不会,中国不是有古话`兔子不吃回头草’……不过,如果你还爱着他,那就另当别论咯。”


不是“爱”啊!李月龙刚想辩解,话未出口忽然感受到身后一震激烈颤抖及相随的一声巨响——是枪声!


是他们的车子被爆胎了,那么他们的目标只有——随着另一声穿透挡风玻璃的刺响和身边女人的尖叫,他连忙侧躺下来,但是子弹还是无可避免地擦过他的右臂,他拽着秘书翻身躲到了车位下,感受着右臂剧痛,鲜血汩汩流出,他微微颤抖着身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从葬礼回来他并没有随身带枪支,他恨为什么方才拒绝了白的保护,又为什么支走了辛。


恍惚又听到好几声剧烈枪响,却都不似射向他们的,过一会儿除了人群尖叫声外竟再不闻枪声。


怎么回事?歹徒呢?李月龙有些困惑又胆怯地小心抬头张望,这时他右侧车门开了,他紧张看去,一团高大黑影遮住了本该倾泻而入的光芒,是白。


李月龙此时竟有落泪的冲动。


白皱着眉头看他,问他:“辛呢,不是说他要保护你的么?“


这时后面才气喘吁吁跑来二三中国小弟:“月龙大人!您没事吧!那几个仔种藏得太好了我们根本……”话未说完就被那个堵在车门口的男人一副“有多远滚多远”的凶狠表情吓得不敢再支一字。


白探身进车厢想要把李月龙拉出来,发现他身子还在抖着,细白的左手捂着自己的右肩,沾染上鲜红的血迹,白眉头皱得更紧了,轻轻把他揽了出来,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感受到他止不住颤抖的身体,忍不住轻抚他的后背柔声道:“好了,没事了。”


他轻轻“嗯”了声后,果然身子不再颤得厉害了。


“到我车上去,我送你回去。”白说着然后揽着他往前走,不过可能因为刚刚受到了惊吓腿还是软得厉害,白发现了这一点,便一声“得罪”就把人横抱起,大步走向自己车内。


把人安置在副驾驶后,拎着急救箱坐进车里,让他做简单包扎。


李月龙看了他手里急救箱一眼,想要拒绝,但是白的表情分明没有商量余地:“不处理伤口会感染的,把衣服脱了。”


他只得边脱去西服外套边说:“我自己来就行……嘶……”脱掉右边袖管时扯到了伤口,他难忍地倒抽一口气。


黑色西服很好地遮住了暗红色血迹,脱去后才看见白衬衫右侧已晕染了大片鲜红血迹。李月龙咬咬牙,解开纽扣后把右边衣物褪去,右臂上臂已是血肉模糊。


虽然不是第一次受伤了,但是这样的疼痛还是让他紧蹙眉头,不知不觉已经冷汗滴落。


然后他发现更难办的是,因为伤在右臂,右撇子的他用左手根本难以包扎,他左手攥着纱布偷偷瞥了一旁的白,正在专心开车的他感觉到李月龙的目光,问:“怎么了。”


他咬咬牙,好不容易决定暂时丢掉面子向他求助,没想到自己开口的声音竟如此虚弱:“那个……帮我……”


白转头瞥了他一眼,看到他此时面容毫无血色得惨白,右边衣衫褪去,右臂瓷白色肌肤上兀自开出一朵血色花朵般得鲜红刺目,他脸色不明显得一暗,把车紧急停在路边。


“过来。”李月龙乖乖侧过身靠近他,白从他手里拿过纱布,用牙齿撕下一截,然后娴熟包扎了起来,“先止血,回去还要处理一下。”


他的手法熟练,手劲分外温柔,月龙本疼得闭上了眼,小脸也皱成了一团,可是剧烈疼痛中那点难得的温柔也被他在黑暗中无限放大的感官所接收到了,那温柔仿佛在悄无声息地安抚着他,再加之近在咫尺的男人的气息,也似一剂良药消减了他的疼痛,他微微舒展了眉头。


许久听到男人说“好了”他才睁眼,暗红色凝固的血迹还在,但是被纱布覆盖上的右臂已经清爽了许多,他又悄悄去看白,这次只看到他侧脸如同被剪裁过的、利落帅气的线条,他大概是知道自己此刻是被注视的:“你这个样子,一定要找个人保护你。”


不如就你吧。他想说,可是开口却成了:“没关系的,我只是没料到这次在葬礼上都会有不轨之人……是我大意了,这次谢谢你。”


很快车开到他的宅邸,白先下车,替他开了门,脱下了自己对他而言过于宽大的西服盖在了他身上,李月龙瞬间又被这个男人的气息包裹,即使只是一件衣服带来的,也让他微低了头红了面。


白打趣:“还不下来?要我抱回去么。”


李月龙连忙用被惹恼了的小猫般的、自以为凶狠极了的目光瞪他,别扭地下了车,这回白知趣地保持了距离,走在他身后。




白将他送回家后联系了他的私人医生,却没有急着离去,而是等候在了门口。


前前后后进出了几波人后,从李月龙卧室里出来了一个女人,定在白的面前。


白看她,想起来了她是方才同样和月龙在那辆遭到袭击的车上,但是被他完全忽视了的女人。


这么想来怪有几分不好意思的。


“你好,你是白先生吧?我是集团新聘任的总裁助理、月龙的私人秘书,格温。”那个女人伸出了手,透过浓妆艳抹的面容能隐隐窥见她亚洲人的五官,估计是中国人,白想,李月龙总对同乡人有偏爱。


“你好,李月龙的前任保镖,白。”


“白先生,李先生方才问我你有没有离去,他应该还想见你一面,可否请你进去看看他?”


“恭敬不如从命。”于是他敲了敲他卧室的大门,得到门内支吾一声的允许后便进了屋。


李月龙方才惨白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看到白进来后略显不自然地眨眨眼,这个高大男人直接走到了他的床边,他心跳不自觉漏了两拍,于是微微低头掩饰自己的窘态,放在被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套——他已决心要放下自尊请这个他心仪的男人留下来保护他,在他身边,越久越好。


“你的秘书小姐喊我进来的,你新招来的?中国女人?”


“……是的,是个中国美女,怎么,又是你喜欢的类型?


“没兴趣,”白直言道,想了想又说,“不过她也不像中国女人。”


李月龙移开了目光:“你这人看女人的眼光真不怎么样。”


看女人的眼光?白打量着他,此时月龙松松垮垮套着一件藏青色丝绸睡衣,一头青丝全然散落,柔软乌亮,真是漂亮,会让人产生把玩的冲动。而月龙此时面容是踌躇着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仍未有十足的决心开口,欲语还休的模样。不得不说,真的很难分清他的性别,唯独眼见那厢端坐着一个东方美人。


“那个……”美人终于决定要开口,没想到白突然俯下身,握住了他的手,抢先一步说道:“月龙,我明日要回加勒比,所以有一件事情要问你。”


他半握着他的手,白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斯人柔软的手指在他宽大掌心微微不自然地颤动。白想,此刻提这个或许不是明智之举,但他却不得不提——毕竟这才是他这次接近李月龙的真正目的。


“嗯?”他还是未敢抬头看他。


“我希望你说实话,我此次找你就是为了弄清楚这个。”


李月龙终于感受到了他语气的严肃,察觉事情已经全然不向他期待的方向发展了。故小手也不颤了,有点想要挣开的意思,漂亮的暗紫色双眸也渐渐冷了,直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你说。”


这回轮到男人踌躇了,良久后开口道,语气还算温柔,实则对李月龙而言字字冰冷:“你手上是否还私藏着Banana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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