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砚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月白】《白月空心》/05 完结章

以下有一点点小小的隐晦情节我觉得我写得很委婉了希望不要被毙掉

一本正经称道这完全是为了剧情发展嘛

本文到此完结~谢谢看文捧场的各位~

撒花花ヾ(๑´0`๑)ノ~❀❀❀


00 看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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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驯养过的东西,你永远负有责任。

                             ——圣埃克苏佩里《小王子》


李月龙想,是生是死,没有过不去的夜晚,没有放不下的人。


夜晚的审判结束得十分潦草,他其实早已把老底对白揭得干干净净,不留余地,只是白一直不肯信这个罢了,那他也没有什么能够再说的了,于是“逼供”就这么不了了之。


他和辛被分开处置了。他被带到了一间次卧,被强行打了营养针,便不再为难他什么,将他囚禁在这里,算是让他度过一个看起来还算是舒适的夜晚。不过今夜他们大发慈悲地放过他当然不是出于好心,只是因为明天按照计划,格温要把他完好地献给一个对他觊觎已久的贵客——查尔斯先生。


他呆呆躺在床上,觉得疲惫不堪,可是在这个曾经是他梦魇的地方,他根本无法入睡。


不知道就这样硬生生熬了多久,夜色早已黑得彻底,他一直闭着眼,细听窗外蝉鸣,一声一声叫在他心上。


耳畔忽然走进了别的声音,有人开了门,他睁开了眼,一个男人裹挟着夜色走来,显得尤为浓重。


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来人,撇过了脸,一言不发。没有什么伤痛是不可以被免疫的,也没有什么人必须要牵念一辈子。


他想,他已然对他再无思恋。




白开门走进来看到在黑夜里显得冰冷憔悴的少年,有很多的话皆哽在喉头,不知从何说起,心里却率先空荡荡了一片,他走到他身边,揽过了他的身子,贴近他,脸庞近乎要靠在了一起,月龙才正眼瞧他,轻轻一瞥,不冷不热地说:“白先生,我不懂你这个点来做什么。”


“月龙,请最后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解释这一切。”白好像不再是方才那个地下室视他如陌生人的人,此时看月龙的眼神,却有无比的愧疚与疼惜,而他的心,痛苦地纠在了一起。


“对不起,这可能是我人生最后一个好觉,请让我好好休息。”可是月龙目光转投向窗外,根本不看他。


但是当他敏感地察觉到白又将手抚向他的面颊时,这一回他毫无犹豫地打开了他的手,对视着白,并且话语间终于有了不耐烦的情绪:“白先生!请你自重!我现在是你的罪犯请你……”


话未说完,却被白反握住了手压下,而被含唇吻了下去。


他呆住了。


短短几秒,白就放开了他,抬起他的下巴被迫他正视他,一字一句对他说:“我从来没有不信过你,对不起。”


然后再一次,他毫无犹豫地吻了上去。


李月龙的唇薄得过分,线条美好,此时也尤显脆弱,可是白仍然禁不住那柔软的魅惑,他辗转着吻他,由浅入深地勾画,从单纯的爱恋逐渐变得浓重而欲深,他以舌叩开他的牙关,月龙明显无措得很,轻易就被他闯进、占据了他的口舌,然后任由自己的精神,和他炽热缠绵地拥吻在了一起。


月龙在这个时候该如何否认,他有多么爱这个男人,又爱得有多卑微,爱到无论他多少次抛弃了他,把自己的心杀死,只要他还记得回来,他便还能将自己碎了的心一点点拼好,再次为他跳动。


白忽然感受到脸上忽然湿了,是月龙的泪水,他又哭了,白停止了亲吻,捧着他的脸,替他抹泪,再次诚挚道歉:“对不起,月……”


月龙带水的眼睛迷蒙看他,他终于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


因为白爱这个男孩,不知何时起,但是自亚修葬礼上再次见他,他就应该自知了。可是他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他没有理由去给他的生活添乱,直到葬礼结束看到他被挟持后,白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他慌张地把他从车厢里救出来,重新看到他羞怯美丽的双眼的那一刻,自己才真正意识到,他想要护着他,不同于对亚修师徒般的关照和爱护,只是单纯爱慕他的容颜、怜惜他的骄傲和易碎,想把他安置在自己身边,想和他度过余生。


“因为我爱你。”这次白终于说出了口,“我爱你,请原谅我,对你做的这一切即使被我虚伪地冠以‘爱’之名仍会使我羞耻万分,可是月,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他爱他怜他惜他想要他,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想要他,他想捕获他的灵魂,亦想占有他的肉体,他的手游走在男孩瓷白柔软的肌肤上,尚未等来男孩对他爱的回应,便急切地想要用行动亲自去索要,他的手在男孩的慌乱无措下一直游走到了他最脆弱的地方,即使隔着衣料亦被染上了灼热,他轻抚,引得男孩一阵难忍地惊呼和战栗:“你……”


“月,我想要。”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恳请,手却毫不犹豫地钻进去握住了那处,如同在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前,非要抓着他的心一样。


男孩又是一阵身不由己地颤,他觉得羞耻极了,又落了泪:“先生……别……求你……”


“你原谅我吗,月。”白忽然停止了动作。


“……可是我该怎样才能原谅你呢?”月龙哽着声说。


“我来到格温身边,是因为她告诉我她有你的把柄,她知道我的过去,却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自以为能轻易把我掌控,站到她的阵营,但她手上确实有能够置你于死地的证据,我不能硬来,我只能博取她的信任接近她,才能销毁证据保护你,”白万分诚恳地说道,“我知道我确实伤了你的心,但是月,请你原谅我,看在我那么爱你的份上……”


月龙这才了然这一切,格温是他被他兄长蒙骗的女人,她来到他身边是为了为他兄长报仇,她用自己的把柄威胁白与他对抗。是的,他们都身不由己,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对方。


“我原谅你……我其实没有怨过你。”他轻轻说。


白仿佛听到了赦免令般,脸上浮现惊喜的深情,狂喜下他也失去了最后的理智,他需要确定自己是拥有着他的,此时此刻。


月龙没有预料到白再次动作了起来,一阵惊呼:“……你不要碰那里……我受不了……”


“那你说你爱我……”他在抚弄那块纯净而动人的玉石,感受到美玉渐渗出的稠浓水气,是他情动的信号。


“我爱你,先生……”


“说我的名字。”


“……白……我爱你……”他刚刚吐出这几个简单音节,就喘息着被推倒在了浓浓夜色里。


而终于,在另一个男人所有倾吐而出的动人情话和极尽温柔却不可抵抗的强制占有中,他终于隐约觉得自己是被深爱着的了,达到快乐的顶峰时他忽然看到了窗外的月亮,让他想要落泪。




已是第二日清晨,月醒来时,白正坐于床边看着他,见他醒了,牵起他无力的玉臂,轻吻手背:“你醒了,咱们回去。”


白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厉害,他知道自己身上还残留着昨晚他留下的印记,但是他的理智尚存:“不行。”


白眼里闪现不解,再次解释:“我昨夜和你解释过了……我和那个女人都是假的,因为她有你的把柄,我便把她骗到床上蛊惑她也只是为了给她灌下安眠药,从而销毁证据……我在地下室对你的冷淡都是演戏,你被那女人打的时候,我真的差点就一枪爆了那个蠢人的头,但是我不能,这样只会害了你……你听明白了吗月,你还在生气吗,那个女人已经被我处理了,辛也被我放走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我不能跟你回去,”月龙挣开白强制握住他的手,对上了他愕然的神情,“你……知道那个女人本打算今天把我送给谁的吧?”


白沉声:“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不会让它发生,我不可能眼睁睁看你被献给查尔斯那个老混账的。我昨夜就把一切解决了,你现在为什么现在不和我走?”


“可是我要让它发生。”


白沉默片刻才说:“为什么?”


“你说过,你相信我的,”月龙注目他,眼里充满了坚毅,“这是我的计划,我也有欠下的债,也有未泯的仇,这次这个恶人,让我来解决。”


白看着眼前这个看似脆弱却又无比倔强的美丽男孩,心疼无比,想要紧紧将他揽在怀里保护他,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信任他,也尊重他的行为,于是他只是轻轻一吻他的额角,于他耳畔低语许久,月龙听后讶然,眨眨眼睛,然后冲他留下了一个真心的、毫无保留的微笑:“好。”




又是夜幕,李月龙身处一件豪华的宾房,以一种极其慵懒而自然的姿势躺在一张红丝绒床上,头发被盘起,插着蝴蝶钗,画着桃花妆,一身淡紫色的绣花旗袍将他衬得像东方古典画报上的人物,他兀自倚在床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浑然不知自己惊人的美。


门被推开,查尔斯先生西装革履地走来,他并不意外,看到查尔斯手里拿着的文件,他暗松了一口气,从床边施施然站起:“查尔斯先生果然是守信用的。”


“你开口要的东西我从来不会拒绝,”查尔斯先生眼睛完全无法从月龙身上移开,眼里的欲望一览无余,“当然,也是有代价的。”


“亚修是我的朋友,虽然他已不在,他有些未平之事我还是有义务帮他了结的。”


“亚修这孩子我也疼过他,不过他性格实在乖戾,现在看来我更偏爱温婉优雅的东方面孔。”查尔斯将手中文件扔在地上,自顾自走向月龙,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疯客。


李月龙却没有迎合他,反而再后退了两步:“你听我说几句话。”


查尔斯双目逐渐迷离,写满欲望:“我从格温手里买到你可不是为了和你聊天的,你快说。”


李月龙嘴角上扬,巨大玻璃落地窗外涌进的月光洒落他乌青色的头发上,而他的眼里也落满纯净,这一刻他的美使他不属于这个污浊的尘世。


“我从小就喜欢看月亮,我名字里带月,却远不可比月亮,我只是贪慕着月光。我觉得月亮无比纯净,后来我脏了,我不敢再看他,可是月亮却不嫌我,仍将清辉渡与我。”


“不,月龙,在我心里你如同这月亮,是最好的,最美的……”查尔斯看着他迷离地说道。


“你和我本应该是相似的人,我们都不懂得爱却一味去索取爱,但是我被救赎了,只差一步,我就要落入这深渊,却是我的月亮拉住了我。而你们,你们这样的人,早已被世俗迷了双眼,在深渊里做着不法之事,贪婪无边的欲望,从来没有真正去看过这月亮,你们也不配看它。”李月龙笑着走到了窗边另一侧,将满窗的夜色都空了出来,他解开了自己的发簪,青丝泼墨般散下,高高抬起了手,似去触碰那遥远星空的那一轮明月,“没有人能够得到我,除了我的月亮。”


查尔斯诧异地随月龙奇怪的手势看向那遥远明月,却只看到了一颗子弹,以快不可见的速度,一声震响,穿破了窗户玻璃,向他脑袋射来。


“那么我也去,就在你不远的地方,我会守着你,我不愿你再碰这些肮脏的事,给我个信号,我来解决他,然后我带你回家。”那是白今早对月龙所耳语的话。


月龙全然不理会那个轰然倒地的人,看不见身后的血流成河,唯有月光渡了他满身,他的手仍然痴痴地举着,不是在够那月亮,而是想要去触碰那个不远高楼上,微笑着向他挥手的、他的爱人:“谢谢你,我的月亮。”




加勒比的海风对拥有着细腻肌肤的东方人而言非常不友好,李月龙因为实在扛不住阳光的暴晒,只好用白给他的巨大浴袍裹着自己的身子,避难般躲到了遮阳伞下,要不是实在害怕毁了自己的美丽面容,看到白自一小时前起来到这片海滩到现为止已向第五位美丽女士搭讪,他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直挺挺冲过去、张牙舞爪地大声捍卫自己的主权。


这次看上去还是个少妇,牵着一个小女孩,白和母女俩交谈甚话,有说有笑。月龙看着他们牙痒痒,拼命压着心中怒火,为了这张白比他更疼惜的脸,他只能在这,喝着果汁,憋着。


他的注意力完全在白身上,浑然不知身边也走来了一位穿着沙滩短裤、充满强健的雄性气息的男士:“我观察你很久了,你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怎么会孤零零地在这欣赏海景呢?”


他回头,才发现自己无意中也吸引了猎物。或许他也应该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他跟这个陌生男子随意聊了两句,可是还没到第三句,白却回来了。


“这位是?”那男子看白来势汹汹,浑身上下对他投射着敌意的信号,故问道。


“哦,他是……”月龙想了想,倒一时不知如何解释他们的关系,情侣?可是他们从来没有确认过这个,主仆?他后来也没再和他签订过契约,只是在解决掉查尔斯后,他们就一直在一起了,他放弃了集团的所有权力,跟他来到了加勒比这个宁静的海岛。这一定是因为他脑子抽了,或是被白灌了什么迷魂汤,才会抛弃了万贯家财选择跟白私奔,如今却只能在海岛上看着白如同一只花孔雀般搭讪美女。想到这个,心中火气又“蹭”地冒上来了,他眼一闭心一横,道,“他是我的保镖。”


白:“……”


男子一脸了然:“那既然如此不知我是否有幸邀请……”


“不行,”白结实的手臂横起,把那男的挡在自己身后,不让他接近月龙,“作为保镖,我有责任防止可疑人口接近。”


“可疑人口”挣扎了一会,自知体格不敌此人,讪讪地走了。见他走远,白才放松了警备,回过头看到月龙仍懒懒地倚在躺椅上,悠悠对他道:“怎么,不再去和那些妹妹调调情,来管我闲事做什么。”


“你呀,”白看着他无奈地笑,“真是片刻不看着你都不行,生怕你被别人给拐跑了。”


月龙轻轻哼了一声,心忖也不知谁先被拐跑。


“不过话说回来,李月龙先生,我想听你认认真真告诉我,我是你的谁?”


月龙犹豫半晌,不知方才随口给他扣上的“保镖”的帽子有没有惹恼他,嘴硬道:“……我怎么知道!你也从来没有和我讲明过……”


白将月龙从座位上牵起,自己缓缓单膝下跪:“月,给我一个名份,嫁给我吧。”


这时候,方才和白聊天的小女孩跑了过来,给白递来了一个戒指盒,而周围人都聚拢过来,无一不在起哄:“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


巨大的意外中,月龙丝毫没有控制住自己惊喜又丢人的眼泪,他听到自己说了“好”,然后被他所爱的人戴上了戒指。


耳畔全是人们的欢呼声和管弦乐器的奏鸣声,他被拥在怀里,小声对心上人说:“我这么爱你,你不许再离开我了。”


白吻住了他的爱人,尘世的喧嚣一并抛却,天地间只剩下相爱着的两人、两颗心紧紧缠绵相捱在一起,他郑重许诺:“今生今世,不相离。”


-全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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